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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四、世界的支点

九十四、世界的支点

“一个人就能放倒么……”切尔回想起在丹提发生的事。萨麦尔当时明明很弱,却难缠得像牛皮糖,如果那时能讨伐到他的话,后来就没那么多事情了。“如果你在第一时间把他杀了就好了。异教徒们……其他神的信徒们……真是可怕啊。”

“前面好像有人。”乌尔姆抬头看,雨水打进他的兜帽。“一个……女的躺在地上。”

四周都是废墟,这里绝对经历过很多事,可是现在却一片死寂。

“一个死人?”切尔抬头看。

“好像是……不对是活的,她站起来了。”乌尔姆一惊,马上拔刀备战。不过刀才**一点就收回去了,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是谁,是沙夏·吉利安特。

沙夏可以作为他们这一群人的绝对管理者,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……现在她却似乎刚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狼狈模样。大口喘着粗气,刚才她好不容易才救回自己的命,全身上下都在颤抖,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糟糕透顶了。她能活下来并不是萨麦尔的力道不够,而是被她的能力救下。

切尔拥有三种不同的能力,在同类中已经是非常特殊的体质,基本没有人能得到复数的能力。而沙夏通过光轮的颜色变换得到不一样的能力,数量高达七种。光轮切换至全蓝的时候,可以将光线所照射的事物减缓,可这并没有什么用,她还是被一击打倒了,拥有的一切手段都没能发挥出来。

“你们就到此为止吧。”沙夏伸出一只手横拦住众人。“够了,散伙了,回去你们驻守的地方吧。”

“啊?为什么?”切尔看着沙夏,神情有些急躁。她隐隐有种无力感,一种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。“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讨伐一个异教徒,你已经把他……摆平了?。”

“倒下的人是我,好不容易才活下来。”沙夏看向满是雨水的天空,云层间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。“那家伙的讨伐只能由比我还强的人执行。我做不到,你们更没希望了。快回去吧,我会和上层报告,上层不会怪罪你们的。”

比大神官还强的人,这一大队人根本没一个没听说过,听的一头雾水。

“不……我和他……”切尔愣了一大半分钟。“我和他还有细长的账要算,长到我日思夜想也不觉得厌倦,你说要跑是?开什么玩笑!我非得把他……”

“……别说了啊。”沙夏把抬头看天的面容放下来,人们才发现这个人脸上全是泪水。自负是她的常态,虔诚是她的信条,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保护了四年的城市被那个带来暴雨的怪物捣烂,随后又把异教徒从手中放跑,一切都全无办法。“最想砍下他人头的是我,那又能怎样呢?别让我……为难啊。”

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未来会有极大的变动,大到任何人都没办法扭转。他们是生长在笼中的虫子,尝尽自由的甘甜,可是万物都有它的主人,现在虫笼的主人回来了。

圣书有记载关于神的人性与美好以及无边的技术、知识与力量,在书中所言的神的一切都是以人为基准,可是如果真的有如此强大的生命体,它真的会朝着人的这一边吗?

试想一个完全与你不相关的生命体存活于世,它能够创造世间一切,那么你又凭什么能认为你在它眼中和尘土不是一样的存在?在它的眼中能看到天空海洋大地的一切,不是注视着一切,而是一切都在它的眼中。不言美丽与丑陋,只是单纯的重复着创造与湮灭,当这样的生物存在的时候,你只能想办法去杀死它。

塞拉猛的打了个喷嚏。

这家伙明明是个幽灵,怎么还需要呼吸啊?萨麦尔不解的看向塞拉。塞拉一脸厌烦的扯过萨麦尔的衣服,准备把喷出来的不明液体擦在上面。

“你在弄啥嘞?”萨麦尔马上推了一把阻止塞拉把不明液体擦到他身上。他身上全被雨水打湿,不过能忍雨水,不代表能忍不明液体粘身上。

“啊……我们还得走多久?”塞拉似乎没准备提她要用对方的衣服擦鼻涕的事情。她选择了马上重开话题,不给萨麦尔辩驳的时间。

“还早呢。从这里走到大陆中心得几个月吧。”萨麦尔在泥地中艰难的拖行着腿。“这见鬼的大雨什么时候才停啊,累死人了。”

目的地是大陆中心的世界树——赫瓦格密尔。那里是塞拉的故乡……是在更远古的过去,造物主还活着时,造物主的故乡。塞拉准备去那里,把丢掉的东西捡回来。

与人类不同,塞拉是造物主的觉醒,一个人或许无法持有两种神的神力,但是塞拉可以,因为这一切力量的本源都归于她。只要被她索取到力量,就永远会是她的了。

在千年之前,塞拉曾经握住萨麦尔的手,在那时塞拉把自己的大半力量都交付给了他,想试着依靠他。之后萨麦尔的确变强了,可是与佩兰之间的差距还是补不过来。现在只能去其他神裔那里做准备。

萨麦尔秒杀了一位大神官,但是也表现出他对自己的速度都驾驭不住的弊端。人的反应速度和对力量的掌握是有极限的。他试过,如果力量全开的话,那个速度根本刹不住,只要全力加速,那最终结果只会是撞上什么物体强行停下来。而且即使再快,在佩兰的眼里也快不到哪里去,最终也只会成为慢动作。

“世界树那边是什么样子的?”萨麦尔问。

“我不大记得了……大概就是一颗石柱。”

“不是树么?”萨麦尔感觉多半是听错了,石柱是什么鬼。

“去了才知道,我记忆模糊了。”塞拉似乎很是艰难的在想。“总之我们去那里碰碰运气,说不定能找到圣物,我们找一堆圣物,然后把那些圣物的力量传达到我的本体上。”

“然后你的本体被佩兰封印在不知哪里。”萨麦尔接话。

“不,我知道的,我能感受到我自己在古尔薇格的身边。到时候我们去正面和佩兰打一场,然后找到我的本体,带走我的身体,然后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。”塞拉一脸轻松的说着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。“我的身体在罗迪亚——在你的故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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